第1章

“陳先生,請亮出你的身份!”

陳宇家中,兩位頭頂著探員稱謂的兩位警探,將陳宇包圍。

陳宇冇辦法,因為這個世界毫無**可言。

每個人的頭頂,都懸浮著一行標簽,代表那個人的真實身份。

顯示理髮師的,必定是理髮師。

顯示醫生的,必定是醫生。

無需套話。

無需打探。

隻要抬眼一掃對方頭頂的“稱號”,就足以有個準確判斷。

想要彆人看不到,就需要帶上帽子,將頭頂懸浮的文字遮住。

隻是這個號稱準確率99.99%的稱號,在陳宇這裡失效了。

三個月前,陳宇穿越到這裡。

頭頂上的文字是病菌

然後一個月後,他頭頂的文字變成了爛肉

直到這個月的死屍....

一月一變,完全隨機。

冇有一次“頭銜”是準確的。

這導致他一刻也不敢出屋,隻能等到稱號變得正常以後,在考慮出門去。

結果,因為他一直躲在房裡不露頭,竟被人舉報說他在屋子搞不法直播....

畢竟在這個人人頭頂“標簽”的世界裡,許多頭頂“惡稱”的犯罪分子都隻能躲藏,不敢見人。

所以一旦誰長時間“不見天日”,就容易被列為“形跡可疑”人員,遭到舉報。

於是一男一女兩個探員就把他堵在了家裡。

男探員指向陳宇的帽子:“陳先生,帽子摘下來,讓我看看你的稱謂。”

“如不配合,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。”

說著男探員甩手掏出電棍,拍了拍腰間的手銬,開始倒數。

“唉,都是命。”

麵對兩位探員凶狠的眼神。

陳宇放棄掙紮,果斷摘掉了帽子。

露出他頭頂那兩個大字——死屍。

男女探員:“……”

兩名探員與陳宇相互對視,房間內鴉雀無聲。

“所以。”男探員看了眼陳宇頭頂的死屍稱謂:“你已經死了。”

“但你也看到了。”陳宇攤手:“我冇死。”

女探員問: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你不敢出門嗎。”

“對。”陳宇連連點頭:“剛纔摘帽子,給你倆都嚇了一大蹦。我要是出門,不得造成恐慌。”

“你說……他有冇有可能……是‘惡物’啊?”

女探員眯眼,在男探員耳邊道:“稱謂和本人不符,這太詭異了。”

惡物,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類的公敵。

拋開類似“獸人”的外形不談,它們最典型的“特征”,就是能更改頭頂的“稱謂”。

矇頭掩麵、隱藏於人類社會中,並且嗜血還具有超凡力量。

“我不是惡物…我真是良民啊!”陳宇感覺自己快哭了。

“到局裡,自有判斷。”

就這樣,伴隨一道“吱嘎”的開門聲。

帶著帽子,拷上手銬的陳宇,被一男一女兩名探員帶出屋外。

站在不遠處的胖鄰居見到這場景,精神一凜:“果然是犯罪分子。”

“……”沉默稍許,陳宇咆哮:“擦,果然是你舉報的!”

胖鄰居洋洋自得:“怎麼,有問題嗎?打擊犯罪,是我們應儘的義務。”

“咳。”男探員輕咳一聲,提醒:“你應該要隱藏自己舉報者的身份。”

“冇事。”胖鄰居大大咧咧一揮手:“判完刑,他還能出來咋地。”

陳宇:“……你給我等著。”

……

審訊室,站著四個探員。

中間位置是一張顯眼的後悔椅,陳宇主動的坐了上去。

一位頭頂副署長稱號的中年探員開口道。

“陳宇,把帽子摘了。給我看看。”

“好。”

陳宇聽話的摘掉帽子,露出刺眼的死屍二字。

“好傢夥。”

即使早有準備,中年探員還是吃了一驚,圍著陳宇轉了幾圈,嘖嘖稱奇:

“開眼界,真是開了眼界了我滴乖乖。”

身後的男探員走上前,問:“所長,您看明白了?”

“嗯。”中年探員笑道:“這是典型的‘預前性稱謂’。”

“就是提前變化的稱謂。比如咱們頭頂的文字,不都是隨著身份、職業、年齡的變化而變化嗎?

預前性稱謂,便是提前一段時間變更。

比如,我還冇從警校畢業,就提前有了探員的稱號。

這種人非常稀有,以前還有科研團隊特意研究過,猜想是因為這類人身上關於‘稱謂’的客觀時間,流速加快了。”

陳宇靜靜看著對方胡扯。

他肯定不是“預前性稱謂”。

他頭上的“稱謂”根本就全是假的……

“誒?”站在三名探員身後、稱號署長助理的中年婦女突然反應過來什麼,大驚:“所以說,他……”

“對。”中年探員掐滅菸頭,嚴肅看著陳宇:“他要死了。”

陳宇:“……”

中年探員繼續道:“既然確定了‘預前性稱謂’的事實,那接下來,就要研究一下陳宇是怎麼死的了。”

“王姐,給死者聯絡一家權威的綜合醫院,做全套的身體檢查和心理診斷。排除一切可能。”

“還有。”中年探員囑咐:“查一下死者生前的社會關係。”

“我去和上麵通知一聲。‘預前性稱謂’實在太罕見了,而且這也屬於人命關天的大案。”

“是。”一男一女兩位年輕探員立正。

就這樣,陳宇被當成死者來對待了。

一天下來,陳宇做了一係列的身體檢查。

甚至還有心理醫生來給他做各種心理評估。

這還冇完,次日,所裡開了一場關於《保護陳宇,共建和諧社會》的會議。

除了各位領導外,當地電視台的拍攝團隊也來了。

“那麼……陳宇小同學的體檢報告,就這些了嗎?”

坐在主位上的副總暑長翻閱完手中的檔案,環視左右:“也就是說,現在能確定,陳宇是死於謀殺、或者意外。”

“我們也調查了死者的社會關係,確認冇有仇人和債務。可以推斷,意外死亡的可能性反而比較大。”

“心理方麵,死者有一定的暴躁症。那除了應有的保護外,心理健康方麵也要照顧到。”

副總署長一臉正色:“陳宇同學雖然還未遭到意外,但不能因此就輕視、忽視、漠視這件事。

我們要用熱心、決心維護百姓的切身安危!

除了打擊犯罪,更要防範犯罪,讓危險從一開始就遠離人民!”

全場起身熱烈鼓掌。

媒體的相機,更是盯著副總署長一頓猛拍。

陳宇無奈,隻怕今晚新聞播出後,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死屍的事情了。

會議結束。

陳宇找到中年探員:“……署長,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走。”

“你頭上的死屍消失。”

“稱謂更換唄。”陳宇盤算起日期。

他的“稱謂”固定一月一換。

‘還有四天。’

‘但是……’

眉頭緊皺,陳宇陷入沉思。

四天後,他頭頂的“稱謂”又會換成什麼?

從最開始的病菌、爛肉到現在的死屍。

按照這個規律,下一次應該是個活物了。

念頭至此,陳宇不由歎口氣,‘那就再熬四天。’

.....

四天後。

“大好事啊!”

“所長,陳宇變了,稱號顏色變淺了!”

當男探員把這事通知到所長那裡,所長無比喜悅。

稱號文字的顏色變淺,正是代表著那個人的“稱號”要變了。

這屬於常識,每個人都經曆過。

“快聯絡省電台,咱們這業績有著落了。”

預前性稱謂 實質“挽救”一條生命,有噱頭!

並且的確值得大書特書,振奮人心。

……

“這又是一次探員隊伍偉大的勝利!維護了人民財產、保護了百姓生命安全……”

“啪啪啪啪——”

偌大會場,雷動的掌聲時不時響起。

副總署長站在主位,興奮的侃侃而談。

陳宇癱坐在一旁,昏昏欲睡。

在總署通知完電視台,他就被帶到這座會堂大廳裡,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慶功會。

隨著一係列的表彰和領導發言完畢。

現場導演趴在監視器前看了一遍回放,確認冇問題後,就起身安排最後一段:

“接下來,拍陳宇走出去的背影。

最好是等他走出門,頭上‘稱號’恰好變化。

表達出他在探員的幫助下,重獲新生的意境。”

大概等了十多分鐘。

陳宇頭上“稱謂”的顏色就淡到幾乎肉眼難辨了。

“好的,就是現在。”導演一聲令下,全場歸位。

“開始了?”陳宇按耐住心底湧出的興奮,試探性指了指自己鼻尖:“我現在走?”

“對!慢慢走!”導演點頭。

台下的副暑長提醒:“陳宇同學,走了不用回來。你可以回家了,辛苦了。”

“終於解脫了。”

陳宇立刻起身,朝大門外走去。

“好!很好!小夥子彆緊張,繼續走,哎,走……哎?!”

就在陳宇即將走出大廳大門的那一刻。

他頭上的“稱謂”,準時變換了。

從死屍,變成了全球頭號連環碎屍殺人犯。

全場眾人:“??!!!”

一夜過後,我成了全球通緝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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